上个世纪,在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,大陆有两个臭名昭著的秘密警察头子,一个是军统特务戴笠,一个是中统特务徐恩曾。

但凡和徐恩曾见过一面的人,无不心底产生疑问,这样的人也会当特务?不但普通百姓会这样想,就连章乃器、李公朴这样著名的社会活动家,第一次见到徐恩曾竟也会大惑不解,这样一个斯斯文文的人,怎么会是国民党中统特务头子呢?

民国以来,中国人是世界上和特务打交道最多的民族之一。一般人说起特务,头脑中出现的不外乎是,一身短打,头戴鸭舌帽,眼架墨镜,手拿折扇,腰插手枪,满脸横肉,神情凶残的模样。但这等角色,只是一些末流小特务的标签。真正的大特务,不一定是这个样子,徐恩曾就是一个样子。

徐恩曾一米七二的个子,胖瘦适中,面孔白皙无须,微笑时还有酒窝,戴一副金丝眼镜,像个大学教授。更难得的是,他说话慢声细语,面带笑容。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徐恩曾出过洋,留过学,是美国卡耐基工学院的硕士研究生,学业有成,是中国第一位无线电专家,货真价实的海归。

知识分子一旦献身投靠反动官府,就会运用自身所学,无所不用其极,成为一名优秀的鹰犬,其能量就会出乎人们的意料。

 徐恩曾的小组生活会  第1张

徐恩曾在主管中统特务时,主要的对手就是共产党。徐恩曾反复强调,我们对付共产党必须以组织对付组织,以宣传对付宣传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他从许多共产党员坚贞不屈的表现中深受震动,认为共产党员之所以有坚强的革命信念,甘愿为主义和信仰献身,关键在于共产党的政治思想工作质量很高,从而对其成员都很强的控制力。徐恩曾认为,要控制人,首先要控制人的思想,要控制人的思想,让团队成员为信仰和组织自觉牺牲献身,就要做好思想政治工作,而做好思想政治工作的有效手段就是召开小组生活会。

徐恩曾大胆创新,主动引进共产党这一套先进的方法为国民党特务所用。他依样画葫芦,在中统特务中也开展了小组民主生活会,大力提倡集体意识、大局意识,人人都要过小组生活。小组按行政单位划分,各单位主管领导就是当然的小组长。小组之上是核心小组,核心小组的组长就是徐恩曾。

徐恩曾规定,只要是中统特务,就要过小组生活会,小组生活会一般每周过一次。开会时,先由组长带领大家市场诵读特务信条,大都是一些陈词滥调,假大空话。为了迷惑小特务,这些陈词滥调里也要加一些正能量的东西。比如,做人要谦虚,不能自视太高,自私自利,更不要互想猜忌、勾心斗角,要加强团结、艰苦朴素,要帮助别人、不断的学习等等。在呼喊口号,表示忠诚之后,便是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。小组生活的内容,没有限制,十分广泛。大到对党国的认同,团体的忠诚,小到家庭隐私,个人事务,如夫妻不和,婆媳不睦等,都要做自我批评。如果有人抱着葫芦不开瓢,就会受到大家的质疑,以为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,就会刨根问底,非让你讲出来不可。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之后,就是组长传达核心小组的重要指示,为广大特务指明方向。最后是,每个人报告所读新书的读书心得,当然都有严格规定,领导选集必须读,陈立夫不伦不类的《唯生论》也在必读书之列。

中统的小组生活会一直坚持到1937年,后因特务们居所不定,无法正常活动,逐渐停止。1939年秋,徐恩曾忽然心血来潮,决定在特务内部继续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,觉得放弃了小组生活会很可惜,对于全面掌控特务们是个损失。于是,徐恩曾带头参加小组生活会,号召广大特务踊跃发言,认真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。结果你揭我的底,我捅你的疮疤,特务们争得面红耳赤,不欢而散。后来,又开了多次小组会,结果弄得各怀鬼胎,是非更多,成见更大,裂痕更深,徐恩曾见不好收场,只得鸣金收兵,再也不敢提小组生活会的事了。

控制人的思想,是邪教组织的生存法则,小组生活会是其中的手段之一,为了国民党反动统治的需要,让大小特务们不断洗脑,让他们充当独裁专制的应声虫和帮凶。这种方法自然可以得逞于一时,但不会得逞于一世。因为思想自由是人的基本权力和天然属性。徐恩曾的倒行逆施是徒劳的,他的小组生活会从兴盛走向没落就是证明。